【橘浩/云浩】观心知命 断章 阖眼一梦 下
废文笔，会引用斗二原著
尽量不黑角色
算是麟浩文的后续，但是没看过也不影响剧情发展
有对世界观的补完私设
阖眼一梦下
“最开始是这个问题啊。”徐云瀚笑了一下，如果说实话，说不想那个世界的霍雨浩那么伤心难过，也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得到一份真心的爱意，即便是他活了这么久，脸皮被磨练的足够厚，也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还记得他看着最开始达到的那个世界的霍雨浩缓缓倒下，神器插在他的胸口，湛蓝色的眼睛褪去伪装，变回原本他的异色双瞳。
很漂亮的眼睛，和徐云瀚的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
活着的白虎圣王眼睛灵动，死去的自杀的情绪之神继位者瞳孔逐渐涣散，异色的眼眸如同无机的玻璃珠镶嵌在他的眼眶里。
徐云瀚没能阻止他的死亡，但是不信邪的他再一次来到另一个时间较近的平行世界再一次遇到霍雨浩，再一次重复和他之前的经历。
当他不躲不藏迎上霍雨浩对他的表白的时候，当两个人看着银碗里的血液融合的时候，徐云瀚看到霍雨浩眼睛里的光消失了。
他像是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反射接受而来的信息，在徐云瀚讲完后才以极低的音量重复徐云翰的话语：“我们有血缘关系？”
徐云瀚看着霍雨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湛蓝色的眼睛一点一点染上墨色，没有一星一点的亮色。
“抱歉，让我，冷静一下。”
从那以后，徐云瀚真的感觉到了束手无措的感觉，霍雨浩自那以后就一直躲着他，在史莱克学院看到一抹蓝色，下一秒那个人就瞬移消失在他的眼前，而徐云瀚也没有理由找他。
直到他看着霍雨浩在乾坤问情谷被海神唐三一次又一次地杀死，也没有反抗的动力。
他看到霍雨浩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换回了王冬儿、或者说唐舞桐的命的时候，徐云瀚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发冷，一向精明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是他的介入导致了霍雨浩的提前死亡吗？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再次跳转到别的世界。
第三个世界里唐舞桐是个男人，霍雨浩在纠结后接受了他的爱意，但是出于世俗的眼光他对于这份感情有所犹豫，在乾坤问情谷被海神插手干涉后他的状态看似正常，实则精神已经崩溃，拒绝大部分人的交流后拼了命和圣灵教教主同归于尽了。
第四个世界霍雨浩在童年时期受到的压迫更甚，在六岁左右武魂觉醒后戴华斌手下的仆人恶意针对他，打在霍云儿身上的伤尽数承受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还没有一只奶猫重的孩子睁着眼睛死在了霍云儿的怀里。
第五个世界在徐云瀚的暗中插手下，霍雨浩不认识唐舞桐，和帝皇瑞兽认识后，唤名为霍秋的帝皇瑞兽化为女身和他走到了一起，本该是天造地和的一对，圣灵教的事情也被徐云瀚暗地里轻松摆平，在飞升神界的时候神界委员会的人对霍秋恶意刁难，刻意安排下霍秋死在了神界禁地的金龙王手里，真相被隐瞒，而霍雨浩也心死，和提前突破封印的金龙王同归于尽。
第六个世界霍雨浩被圣灵教掳走，从十二岁开始被洗脑控制，毁掉了曾经生活过的史莱克学院，最后踏入半神境界的时候发现徐云瀚的存在，并且恳求徐云瀚杀了他。
橘金色长发的男人手上沾着温热的鲜血，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一身邪气的男人，站起来离开。
他还要去下一个世界。
第七个，然后是第八个……
“那个世界的橘子、母亲你离开了，这个你应该能判断出来吧？”
“是的，而且那个世界的我和，霍雨浩是一对。”橘子讲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毕竟徐云瀚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很复杂。
“在此之前我简单介绍一下各个世界跳转的规律，第一条就是，同一个世界在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两个同一存在。”徐云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第二条，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存在可以去干涉平行世界。”
“……是那个世界的霍雨浩希望我到她的世界？原因是她的世界的我死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橘子轻而易举地明白徐云瀚想要和她讲述什么。
她虽然实力受损，但是精神力曾经登峰造极的她还是能体悟到空间时间的一些秘密，在一次徐云瀚穿越时空的时候，他被她发现，并且抓住了他。
“或者说，是她主动联系我，想要在最后的时间再见一面‘橘子’，即便眼前的人不是属于她的。”徐云瀚听到了意料之中的惊呼。
“最后的时间，那个她要死了吗？”她的心底有什么在发冷，虽然是思考过的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听到他的肯定的回答还是让橘子大脑短暂地发白，“不对……她应该是成了神的存在，神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死去。”
“神明也还是人，只要是人都会死去的。”徐云瀚冷静地纠正她的认识，“第三条，各个平行世界的事情发展有所不同，但是每个人的大部分命运轨迹大同小异，只有极少数能有不同的结局。”
比如说绝大多数的世界里武魂殿会失势，史莱克学院会崛起——达成这一条件需要的是比比东和千仞雪的死亡、唐三及其伙伴的胜利，同时蝴蝶效应影响着接下来的数万年斗罗大陆、或者说斗罗世界的走向。徐云瀚走过那么多的世界，唯一只见过一个世界万年来的大体走向是和他经历过的世界是不同的。
而且不止是大世界的走向，每个人的人生的经历看似各不相同，但是用简单的话语来描述来概括也就是简单的出生死亡。
比如说霍雨浩。
橘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境，才接着说：“云瀚，接着说吧。”
“就想母亲你想的一样，我见过的绝大部分世界的霍雨浩和你都死了，而这和你们选择了和谁在一起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那个世界的霍雨浩放弃升入神界确实是和母亲你有联系。”他的语气平直，仿佛不是在讲述自己亲生父母的死亡，“那个世界的唐舞桐是个男人，他追求了霍雨浩，但是那个世界的霍雨浩喜欢的是母亲你，即便都是女性她也选择了你，具体的过程我不太清楚。”
他挠了挠头，“可知的是唐舞桐的父亲、高高在上的海神唐三很生气，把那个世界的霍雨浩打了下去，而她也顺势留在人间界，直到那个世界的你被暗杀。”
“那个暗杀没那么简单吧？”摄政多年的橘子直觉感觉就没那么简单，再者有霍雨浩跟在她的身边，那个世界的自己肯定不是这么平常的死法。
“我也是从他们的语句中推断出来的——不知道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唐舞桐脑子抽了什么筋，以为除了你霍雨浩就会和他在一起。在他提出来要和橘子谈谈的时候，霍雨浩出于之前的同学情谊答应了，也安心地等在门外。”
橘子闭上眼，很容易地就在脑海里勾画出徐云瀚三言两语里描述的画面。
“当她推门进去，看到的是手里拿着黄金龙枪的唐舞桐和被吸干了生命力形容枯槁的那个世界的你。”
“霍雨浩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大部分世界的霍雨浩精神状态都不正常。徐云瀚在心里补充一句。
“没错，而且更有可能是从她看到那个场面开始她的精神状态就游走在了崩溃边缘。”徐云瀚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垂眼说，“她杀了唐舞桐，然后唐三也几乎剥夺了她全部的神力，她的躯体看起来健康强大，但是和你相处的那三个月也是她最后的时间了。”
女人听到这句话后猛然站起来，看着徐云瀚的眼睛，颤抖着说：“你的意思是，她死了？”
刚刚道别还不到十分钟的人，在她离开后就死了？橘子的眼眶泛上红色，因为她知道徐云翰没有理由骗她，或者说拿这件事情骗她没有意义。
徐云瀚看着母亲激动的站起来，心想着要不要告诉她迄今为止平行世界里存活着的名叫“霍雨浩”的这个个体，只有两个活了下来，其中一个也是半死的状态了。一个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一个是世界时间晚于两万年的看起来生活幸福美满的情绪神王。
想到这里，他手不自觉地握拳。他本来以为那个男人已经死去了，直到在那个世界看到因为灵魂冲突而沉睡着的霍雨浩之前，他都是这么以为的，就像是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的他的同位体一样，在成为世界最强的时候骤然陨落。
但是当徐云瀚走近霍雨浩的周身时，两个人的精神力悄然链接，徐云瀚见到了精神之海里霍雨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静。
他看到霍雨浩望向自己的目光，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属于那个时间的、那个世界的霍雨浩。蓝色长发的男人张嘴走向前想要和徐云瀚说什么，但是气在头上的的徐云瀚直接用精神力攻击了无防备的他。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徐云瀚的精神力是不敌霍雨浩的，但是白虎圣王神位的加持本就是作用于精神力上，只要一瞬间他的精神力能压过霍雨浩就足够的。
徐云瀚脱离精神世界，抬手抱起沉睡中的霍雨浩。闭着眼睛的男人安静乖巧，呼吸匀称顺畅，身体健康面色红润。
他走过那么多的平行世界，没见过这样的霍雨浩。
他曾经这样抱起过无数个平行世界的霍雨浩，但是和他们不同的是，这个霍雨浩有呼吸，有心跳，有体温，有意识，有生命。
他活着。
凭什么只有他活下来了。这是徐云翰的第一想法。凭什么这个伤害了我母亲，伤害了那么多人的他还活着，那么多平行世界的霍雨浩却只能死去。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里染上的恨意怒意和深藏深处的悲伤，手掐住他的脖子，就像是再一次杀掉那个他曾经杀掉的和邪魂师站在一起的霍雨浩一样。
为什么不能是你死了，别的世界的霍雨浩活着？
“第四条规则，或者说这个规则是用来束缚我的，我只能去到和我有关联的世界。”徐云瀚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他的指尖染上奇异的橙金色魂力，“母亲，从你选择离开那个竹林小屋，迈入我的精神之海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法再感知那个世界了。”
橘子的手猛然用力抓住座椅的把手，然后缓缓松开，嘴唇泛白：“是不是我留下来的话，她能活下来。”
“大概还是不行的，她的求生欲没有那么旺盛。至于母亲你为什么能保留着记忆，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徐云瀚喝了一口茶，看着茶杯里的倒影，低声说，“记忆是从哪里开始的哪里结束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接上母亲你四十岁病逝之后吧？”
橘子点点头。
“这个具体为什么会发生我不太清楚，但是在别的世界我有见过像你这样的示例。”徐云瀚给橘子茶杯续水，“千仞雪，这个人听过吗？”
他去到的第七个世界是一个足够特别的世界，那个世界从一万年前的走向就和其他的世界不同。在唐三还没长成的时候，千仞雪就动手杀了那个被位面之主注意到的人，随后她还除掉了自己的母亲，建立了武魂帝国后成就神明，甚至还把拿人类命运当棋子的位面之主凌牙拉下了神位，整个世界被武魂帝国统一，而日月大陆的碰撞带来的魂导技术也很快被原大陆学了过去，后来甚至连日月帝国这个存在都消失了，在天使神的坐镇下有且只有一个武魂帝国。
简单的和橘子解说过那个世界的千仞雪后，徐云瀚手撑着下巴，说：“那个千仞雪所在的世界，我在一次跳转世界的时候遇到了，她有着之前的记忆，就像是海神唐三一样，从一个位面穿越重生到另一个位面，但是她似乎和母亲您一样是经历过相同的一切。”
橘子点了点头：“嗯，能听懂。”
徐云瀚没有由来的想到自己现在的合作伙伴，那个叫凌牙的、曾经是位面之主的男人，他除了少数几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的位面之主记忆似乎是互通的，而他也是所有世界里都存在过的存在。虽然是他是能直到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所受的限制也是极大的。
和自己是完全相反的处境。
至少他现在还没有遇到过平行世界的自己。
他想起自己以前听过的故事，一只鲸鱼，只会唱自己同族听不到的歌，而自己也听不到同族的歌声，只能一直一直孤独的唱下去，不会有人听到他的歌，他的歌也无法被他人学会。
但是他已经不在意了。
“母亲您刚刚离开的那个世界的您，应该也是和你一样的，有着以前的记忆，千方百计地避开自己不希望的结局，但是对上了无法对付的敌人。”
她听到徐云瀚这么说，笑了笑：“听你那么说，加上我之前收集的信息，也倒是对的上了。”
“不过我讲这个还有更深的理由。唐舞桐，我对她不太了解。”徐云瀚不动声色的说着谎话，“你和那个世界的她接触过来，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比如说避免发生什么事情，或者……”橘子脑海中浮现出唐舞桐皱着眉头制作魂导器的样子，“或者，为了一些目的强迫自己干不喜欢的事情？”她猛然站起，睁大眼睛，“她也是重来一次的人？”
徐云瀚点点头，又摇摇头：“说的不准确，母亲。那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你以前记忆里和霍雨浩在一起的女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到了那个世界，去找那个世界的霍雨浩。”
他知道和凌牙、和古月娜合作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在意那些了。
一次又一次手中滴落略带冷意的鲜血，看着漂亮的蓝色眼睛里瞳孔涣散，变成他最讨厌的浑浊的死人眼。
与其在意了却什么也救不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在意。
霍雨浩、特指现在的橘子相处过多年的霍雨浩大概已经成了乾坤问情谷的一捧黄土，他也不想将这个事情告知橘子。
不要再去在意“霍雨浩”这个存在了。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云瀚，你的意思是……”
“是的，她的存在是霍雨浩动的手脚……虽然我现在没办法盯着那个我创造出来的小位面，那个看起来很唐舞桐很像的男人应该也把霍雨浩救走了……”徐云瀚叹了口气，直视橘子的眼睛。
“母亲，你想再见一面他吗？”
